荒木经惟和山本耀司

这两个出生在日本下町的男人,有着相似的贫困的起始人生,可又在各自的艺术领域成名。两个人看似外表的粗糙狂野,却都有着温柔的内心,而所做的艺术,追求的风格又是截然不同。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都没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人痴迷。年少的时候,大抵是出于好奇,早早便对荒木耳闻,也对他的捆绑,他的艺术有所涉猎,但也就是浅尝辄止,直到那个失落的早春。

也许是由于失落,开始更多的去拷问内心,也慢慢开始释放内心里另一个自己,荒木式的自己,至情至性,见性见生死。在捆绑中,解放另一个自己,通过内心的温柔,把姑娘们的可爱,忧伤,性感,哭泣,全部放一起。如果让相机去和姑娘们啪啪啪,然后记录下来,那个她们也不曾去见过自己的美。

这不禁让我想起来,曾经有个朋友问为何不去出家,我说放不下俗世的性情爱。他又问说大抵不都千篇一律。我说,关于啪啪啪,除去爱的部分,让我痴迷感兴趣的是啪啪啪时候潜藏在内心的另一个她,真实,美丽。

放下自己对外界的壳和那些自我束缚,真正的自我是认同老头子的,放荡,不羁。性与爱,生与死。如果要说荒木拍水原希子拍的好,那他镜头里的老婆阳子才是他拍女人的巅峰。而阳子的离去,让老头子的镜头里,更多了死亡的意思,那种凋零的绚烂之美。记得他的那本《Erotos》的写真集,Eros的生、性、此岸和Tanatos死、彼岸。

也是这种凋零,更像是自己内心另一面的孤独。张扬浪荡的自己,看似兴在世界的双子, 一个人的时候,如死的悲,内心的憾,失败,混乱,扭曲,渐渐让我对山本耀司的黑色、简练和压抑的痴迷变得有迹可循。毕竟我内心这么骚的少年却对衣物追求反倒是压抑和线条凌厉。

可正如耀司所说,所爱是生活的体现,作品是生活方式和想法的体现,自己这种矛盾对立的喜好,也正是真是自我的表达,这也似乎让我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同时对两位看似风格迥异的大师痴迷憧往。

羡慕

我很少会写一些特别内心的话,只是因为我特别不习惯把软弱的自己拿出来给别人看。不管自己再怎么糟糕,当朋友问起来,我也只会说一切都好,一副云淡风轻。一方面自己觉得确实相比较自己看过的读过的故事经历,自己这些着实算不了什么;另一方面又觉得,就算不好了最多也就是换来一两句安慰,于事无补。所以即使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只知道,我都挺好的。

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特别穷,尤其是刚到美国的时候,觉得东西都好贵。还记的开学去bookstore买学习用具,拿起了一个binder发现要7.95,算了一下汇率默默的放下了,还好,当时路过了某个Department发现他们刚好在recycle,顺手捡了俩然后用了好几年。

我也还记得,经常夜里学习的时候特别饿,然后美帝随手一盒盒装泡面都要2.49刀。那个时候我自然吃不起,所以我都是买那种塑料袋装的,里面除了块儿面饼一包调料,其他啥都没,不过特别便宜,经常25美分一包。然后我就本着西安人的油泼面,经常夜里自己在Chateau的地下室泼一碗面。

这种故事在我的过往人生里,数不胜数。所以我特别羡慕当时我的同学们,亦或是我公司这群出国的孩子们,饿了随手就是几十上百刀的外卖。可上面的故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我觉得,也似乎没有什么,毕竟都是生活。

然后,大家会觉得我过的很好,甚至觉得我还有点钱。很多时候,甚至这种大尾巴狼自己都当的习惯了。

而很多时候,我过的确实不好,或者说,没那么好。以至于我经常会羡慕,会幻想,如果自己是谁谁谁,那该有多好。就像每个姑娘都会梦自己是公主一样。

我羡慕那些开超跑、吃米其林、睡漂亮姑娘的富二代们。

也许是留学生的关系,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毕业后,身边这类人比比皆是。稍微努力一点的,靠着家里创个业,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尤其是,要经验还有人亲手传授经验。我现在创业很多的问题,连想找个能教我,指点我怎么做的人都没有。再不济的,找个工作,或者就安静的做个富二代,每天晚上蹦蹦迪喝喝酒,GV一穿,CL一踩,小跑一开,包个卡开个酒送个包,大部分漂亮小姑娘都折腰。

我羡慕那些年薪百万起、西装革履、步步高升的投行咨询精英们。

我身边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实话实说有时候挺不喜欢这群人身上那股唯利是图的气息的,但不得不说内心里还是羡慕的。至少,他们废寝忘食地工作有着年薪的认可,有着社会的认可;至少他们知道接下来一路该往哪儿走,该怎么跳;至少他们有资本有底气有钱去买想买的东西,做想做的事儿。

我羡慕那些融了一轮又一轮、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行业前景无限的创始人们。

也许是在创业圈,总是会听到朋友的公司又融了几个亿,别人家今年业绩多少多少,别人的公司多好多好,谁又拿了什么创业奖,进入了什么under的榜单。虽然嘴上说着没啥,但内心还是羡慕的。羡慕有人去认可,羡慕他们可以强到管理好公司,羡慕他们的行业天花板高,发展空间大。没有哪儿个创业者不梦想成为乔布斯,也没有哪儿个创业者不梦想自己公司就是下一个Facebook,可对于这群人,我是着实羡慕的。

我羡慕那些没有那么多野心、安定在属于自己的城市,过的稳稳当当平安喜乐的人们。

也许是西安人的缘故,家乡的人总是一碗泡馍一顿凉皮冰峰就可以很开心。母亲曾不止一次问过我,什么时候结婚,要在哪儿定居,可我每一次只有岔开话题而逃避。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或者是,没有底气去安定。以至于我真的很羡慕,那些选择结婚,选择安定,选择踏实的人们。

我也羡慕我爱过,我喜欢过,甚至那些我喜欢但只敢远观基本追不到的姑娘们的现男友们。

以至于我总是羡慕,然后在羡慕中自卑,在羡慕中妄想,也在羡慕中,失去着。可是我还是会去忍不住羡慕,毕竟你羡慕的,也就是你想要,想成为,但却要不了成为不了的。

就像我羡慕的一个朋友引用钱钟书的话跟我讲:“生活是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

空白

很多想说的话,过脑刹那,就忘掉了。再次提笔,断再也写不出了。所致我现在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的时候,却一片空白。而且不仅写作如此,做事亦是如此。

曾经我的不是这样的啊。

也许是睡的太少,可尽管我睡20个小时起来也丝毫没有改善。有些许是年岁大了,但尚能饭否的我好像也并不觉得是因为这个。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自己被掏空了。

这几年确实没认真下来好好读读书,外界诱惑太大也好,公司事情太多太繁杂也好,自己从来都没有静下来,去读书,去思考,去沉淀。用的还是自己当年在密西根湖畔的积累,没有与时俱进,也便是今日这般,如白纸一样。

是时候找个时间闭个关,关了手机认真读读书了!

领导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总有大哥,话句话说,就是盟主。而公司也是一样,毕竟你是要带领大家向前走的。

研究了太多从0到1,总是想着怎么样做好产品,怎么样去做好公司。但当存活了之后,更多的是,怎么样可以团结一群人,带领这些人,跟你一起前进。

而类似这样的问题,我,从前是从来没想过的。总觉得领导就应该像Silicon Valley里面的Richard,用热情,用能力,用心让大家跟你一起,让大家可以去相信,跟着你走就是未来。

可现实,并非如此。所以现在再看看那些看似自己曾经以为假大空的东西,反倒觉得是自己以前忽略了,或者忽视了。

毕竟,能聚的起来人,能带着大家走,有未来,才算是领导。

成就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本身。

虚无

站在雨屋中,光在水珠的折射下四散。一滴水正中眉心,顺着鼻梁流了下来。仿佛融在了这雨中,化作了千万滴之中的,一滴,或几滴。

这个展,讲的便是这种虚无。自己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原点,一年半前的原点,孑然一身,一切化作于无。

可留在心底的,始终留在了那里。如雕刻一般,刻痕中都是血的印记。

心知肚明,自己的焦虑,来源于恐惧,对这种虚无的恐惧。生怕一觉醒来,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所以总奋力的活着,妄想着去留下些什么,去打破这种虚无。

就如发现阳台上罗勒般,悄咪咪的在我去上海的日子里,开了花。

本以为过了25岁就不太会有年少时的迷茫,生活的格局慢慢也拨云见日,也以为如今的自己可以成熟到淡然接受一切,熟不知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晨起整个人便是懵逼的,仿佛数小时之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仍如往常的早起一般鸡飞狗跳,可心里那一阵阵的空落落的感觉,仿佛一块儿心头肉被活生生的剜了下来。

我是爱袁小姐的。而此时此刻的她,只会比我更不好过。走在楼下方庭的那一刻,我真的好希望,天上劈来一到雷,把我传送到南半球她身边,抱抱她。

7 years,7000 miles,这些距离对于我们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一个人的人生刚刚开始,另一个人的人生已经要开始定性。虽说可以得过且过,可现实,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既已选,那便如此吧。感谢这过往9个月的点滴,又不希望故事就此结束,脑中还不时浮现出我们的那些玩笑话。

我会珍藏你送我的那颗珍珠的。

疲于奔命

突然发现距离上一篇博客已经快一个月了。总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忙。我自忖并未浪费过一分一秒,甚至还争一个朝夕,可还有成堆的事儿需要去做。

突然想通了其实很多钱非常值得花,比如妓女。一般人想要睡同等姿色的姑娘,花的时间精力金钱,可是数倍甚至数十倍数百倍的远超叫一次服务所花的钱。而且还要要求自身有一定水平,并且还有很大的风险睡不到。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几千打一炮也不是那么贵,甚至还有些值。

晚上和高中同学吃饭,他就应该去把控大局,时间精力有限,大部分精力确保主线不错,其他的,有剩余精力搞,没剩余精力就放。切不可因小失大。

自己真的就是,疲于奔命,还有就是,江郎才尽。

微信上跟学姐说,好怀念当年bali的时光,那是的自己,年少轻狂,意气风发。而现在就觉得是拖了一副沉重的皮囊,还有空虚的脑子和疲惫的心。

是时候该打破了。也差不多时候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整理整理思路,看看书在储存一波自己了。那一年的沉淀,早就被吃的底儿都不剩了。

一转眼,又已经三点半多了呢。

安心

真的是创业以来少有的安心感。每天都在疲于奔命,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自己可以把手上的很多事儿交出去,然后仔细的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仿佛又回到了密西根湖畔的自己,再一次的开始攒大招。

工作上给我最大心安的,便是从我手中接过公众号的小学妹,妥妥的十万加的网红作者。现在已经都不需要我多说,每天准时在三四点的时候一篇发布推送给我,要知道如果是我自己写的话,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动笔。深知所有的写手都会担心文思枯竭的压力,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和感触到写了一个月后一个字都不想写的那种无力感。所以当我每天都看到高质量的推送预览的时候,那种今天又稳了的感觉,成为我莫大的底气。

书元给了我接下来的心安。早两年书元做intern的时候,靠谱但比较刚上学,所学的确实不太多。可两年的磨砺,早已可以接着我的框架继续来填肉。而准时高质量的完成一个又一个的需求,不论我在或不在都会一个人在小屋子里认真的写码,推着我去完成自己一直在说却从不在做的梦。

剩下的心安,来自于赛老师,马丽老师和新入职的同事。也许是经历过职场的磨练,他们带给我的那一份定性,让我心安,让我知道这事儿交出去了,就不会没有着落。

今天和即将离职的同事吃了饭,走在西湖边,聊着公司的过往和未来,当然更多是劝她留下,毕竟靠谱且安心的人,太少了。

就这两年公司慢慢的大起来了,才知前辈们口中的那句创业不易,而这些人给我的这份心安,就如同夏夜晚西湖边的微风,暖且舒服。

拉扯与挣扎

一回家,就发现母亲骨折了。已经两个月有余,石膏都也已经拆掉了,就在上一次送完我走的第二天,而我,还有远在美帝的姐姐,一无所知。要不是我觉得离家太久想回去看看,估计我就要和姐姐一直蒙在鼓里了。

老一辈的人,总是这样,若非大事,绝不麻烦在外的孩子,能瞒就瞒。而作为小儿子,父母均已年过六旬,要说压力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总在逃避,但不争的是,自己成长的速度,远没有父母老去的速度快,而自己这个年岁,或许本就应该去如父母所愿,结婚生子。

每一次归家,就会被这种安定感所侵蚀,蚕食着自己躁动的内心,拉扯着,挣扎着。

父母一直都希望,我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朝九晚五,有份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家庭。

而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可以安定下的机会,就如同一个准备隐居的绝世高手,再次被卷进了江湖的腥风血雨。可江湖哪儿有那么多爱恨情仇,只不过自己恰好处于最适合爱恨情仇的年纪罢了。

可又哪儿敢再去爱恨情仇,小时候就羡慕令狐冲的放浪形骸,悬崖瀑布边也敢心中一荡,照着盈盈的脸颊吻去。可现实哪儿有那么多放荡不羁,只有吾将上下而求索。

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一直脚被拴着不停扑扇着翅膀的鸟。要想出去,要么锁链断,要么腿断。

物是人非

夜里看到庄小猫在圣保罗跳伞的笑颜,想起了我们在Ithaca的对话。认识十年,羡慕她的果敢,也羡慕她的杀伐果断。而我,即使到了康村,也还是Cascadilla Hall盘桓,似乎期待着什么。

大多数人,都是利益驱使型动物,看眼下而很少念及过往。而人生就像列车,人们上上下下。可能那些下车的人,转身就上了一辆高速列车,而当在人生下个节点再遇到的时候,早就忘却了当年大家还曾在一列车上。

越发长大,也就越发懂得这种物是人非,也就越发的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这样的人。